武部长在街上碰见文化站照像的小柴：哎，伙计，麻烦你再给我爸照一张遗像吧！
走，咱这家伙现成。小柴拍了拍背在肩膀上的照像机，说：你爸在哪儿？
我爸早死了十来年了。武部长挺神秘地凑到小柴跟前，低声说，人家都说我和我爸像是一个窑烧下的，活脱皮。等过两天我胡子稍微长些，你给我照上一张标准像，放成尺二的，装成黑框框，就顶我爸的遗像。
小柴扑哧一笑：武部长，不是我不给你照。这像照出来挂到墙上，你说，你妈看了，说这是我男人，还是我娃？你老婆见了怎么称呼？这是我公公，还是我爱人？你孩子见了是叫爸爸，还是叫爷爷？
武部长把脖子一扭：人死了多年了，谁还叫他哩。
武部长，还有个问题。小柴挺严肃地说，这可是弄虚作假呀！
武部长满不在乎地说：我问你现在什么是真的？小柴，我看啦，就是妈是真的，爸都不一定。你给他胡照上一张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