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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面的这篇全真的回忆文章〈记一次散步〉，写于长江洪水那年，我偶尔在从前自己的主页中看到，感想颇多，顺便作为小龙亭的第二篇手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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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年四月上旬的一天，瑞士LIST公司来我院开技术交流会。在中午休息的半小时里，我有幸陪同该公司的亚洲销售部总裁Raouzeos博士在我院各处散步与参观，而这次特殊的散步给我留下了很深的印象。
要说那些日子的天气实在是不好。天空看上去竟是土黄色的，时而下雨，时而刮风，并且十分潮闷。我们一走出大楼，他便开始抱怨起中国的天气。他说，他从北京到太原，再到上海，到处都是这个样子，为什么中国的天气这么差？究竟是谁把这一切变成了这个样子？我灵机一动，便说：“上帝！”他听了会心地一笑，若有所思，忽而偏过头问我：“你信不信人类可以改造自然？”我说：“我相信人类可以改造自然，但却是通过污染环境这唯一的一条路。反正现在的环境是越来越差了。”他连连点头，然后说：“在瑞士，七十年代以前环保问题也变得严重，但政府开始化大力气，投入了大量资金，现在环境又变得很美了。”我叹道：“和我们中国相比，瑞士的环境一定很美。”他听后便抬起了头，仿佛正在遥想着他的国家，然后告诉我说，那里有一个叫蓝湖的地方，风景特别的美，他常去那里度假，还住上一段日子。我说：那么对我们中国人来说，瑞士可能有点象天堂了。”他听后不禁又笑了。
这时我们正走到大草坪，由于正说着风景，我便注意到草坪上种着很多花草，而且正开出紫红色的小花，许许多多的花朵和绿草紧密交织在一起，即使是在这灰蒙蒙的天色下，仍给人一种生意盎然的感觉。我情不自禁地说：“唉，春天已经来了！虽然上海一直在下雨，春天还是来到了上海！”他听了只是点头微笑不语。此刻，我忽然想起了当时正在举行时北京中关村成立十周年庆典，以及相应的中关村电脑节。中关村被誉为中国的硅谷，但是我在报上看到的很多报导中全然不是关于成功的庆贺和继往开来的总结报告，而是许多的抱怨、无奈和不平，这不能不令人吃惊。由于各方面的原因，在中关村里很多人才和技术都没有得到很好的利用。我也曾想，究竟是谁把这一切变成了这样子的？但我一时很难想得明白。因此这时我触景生情，突然感慨地说：“唉，你肯定不知道，在中国，许许多多的年轻人就象这些花草一样，不断地生长、白白地开花，然后慢慢地凋谢。”他听了满脸都是大惑不解，我忙解释道：“在很多国企单位中，有很多年轻人，他们都很聪明，有自己的很多设想，但最后什么都做不成，因为没有人会注意到他们，他们没有任何的支持。”这时他总算听明白了，于是开始涛涛不绝地说了很长的活．他说，在瑞士，情况完全不是这样的，只要谁提出了某种设想，政府便会给予一笔资金来支持他们。象他们的公司便是如此，原来只是几个人的设想，然后这种设想开始产生变成了一种现在全球领先的技术。当这样的技术投入生产，便可得到产品并获得利润，而且他们可以提供完整的技术解决方案．其实，一种创新会象种子一样，可以带动很多相关的产业的发展．说着说着，他忽然停顿了一下，奇怪地问我：“为什么你们中国的政府不这么去做呢？”我便说：“也许是因为那些年轻人并不成熟可靠，也许并没有十分的把握，…”他听了立即打断了我，他说：“中国政府应该鼓励使用新技术，这样才会发展得更快．新技术肯定是有风险的，从来就没有十成把握的事情的。在世界上的其它一些地方，风险意味着机会。风险值超高，获取利润回报的可能性也越大。如果年轻人有什么想法，应该鼓励他们去实施。犯了错误并不太要紧，可以修正和改进，这才是正确的方式。如果要等到万无一失，到那时，你能做的别人也能做，市场已经不大了。而如果什么都不做，那么什么也不会产生......”我觉得他说得很有道理，但又不知怎么回答他。也许这个问题在中国其是一个特别复杂的问题，我平时想得又不多，一下子又怎么可能试图用几句话去概括说明呢。
此后，我们又继续聊了一些别的，并且参观了我们的新大楼。作为一个外国人，他对中国的很多事情好象都充满了兴趣，然而我心里却一直在想着刚才的问题．也许还是不会想明白，而这是否正是因为自己是中国人的缘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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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感想也就是我的回忆，那是在国企待过的8年时光。一直不断辛勤刻苦地工作，很细小的技术问题也很认真的思考与对待，不断学习，保持对工程设计中新的内容的兴趣，力所能及的事情都要尽力而为地去做好；什么时候写一篇什么论文，便会有人说我是厚积薄发，等等。可惜并不都是做软件和开发。更多的是工程设计，制图，机械设备，翻译。。。虽然软件也做了不少，还是觉得不值得。在2000年，我几乎彻底地厌倦了工程，终于可以告别过去了。
“光阴匆匆似流水，它一去不复回，不再有那痛苦的梦和无用的忏悔。我要洗清身上的尘灰和脸上的泪水，我要骑在那骏马上，把时光紧紧追。”
这是崔健的歌，在不经意之间，它就会触动很多人的心弦。
blueski 00/9/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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