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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猕佗罗汉》
第 六 章 神龙三式
经白发老怪的提示,邺昊回想起壁画中怪龙来,立时思绪如飞,几年前的所见又浮现出
来,但邺昊已记忆不清,夜里辗转反侧,依旧想不出一个结果,不知不觉进入了一个梦乡!
夜里邺昊做了一个梦,自己生活在一个糊里糊涂的小镇,有一大帮孩子跟着,而且自己
身边总跟着一个活泼漂亮的小姑娘,却不知她是谁。
一会儿,父母的声容笑貌出现在脑海中,母亲在轻轻的向他耳语,父亲却以怒骂他。突
然不知为什么,自己在一片森林里奔跑,不停的跑,自己在用劲的呼喊着娘亲,忽然从身边
窜出一条粗大的蟒,紧追不放,眼看越追越近,眼前出现了一处断崖,他毫不犹豫的跳了下
去,悬崖很高,邺昊不停的往下坠,如坠入云雾之中,却一直未坠到崖底,邺昊不停的呼
喊……
眼睛一睁,才发现自己躺在榻上,眼前是一团漆黑,外面传来阵阵涛声,那是大海的声
音,部吴才发现满身冷汗潸潸而下,刚才是个恶梦!
邺昊暗忖难道这个梦会是真的,正是自己失去的记忆吗?
心中急燥,翻了一下身,梦却已经记不清楚了,邺昊用力的想,忽觉得头嗡嗡作痛,大
吃一惊,不敢再想,于是平心静气所外面的潮声,想着一望无际蓝蓝的大海!
邺昊正睡得舒服,忽听得蝶儿的吵闹声,眼一睁,才发现阳光已从竹窗斜照了进来,照
得睡查一片雪亮,蝶儿正站在榻边嚷道:“懒虫,快起来,太阳都照到屁股上了,还在睡,
本姑娘已把早饭做好,是不是在送到你嘴边来!”
邺昊揉了操眼,眯着眼看了着温煦的太阳,嘀咕道:“睡得正香呢,还没老,就变得婆
婆妈妈的,当心嫁不出去!”
蝶儿赌气的上前玉手牵耳,用力拉道:“好心当驴肝肺,我打你这没良心的!”
耳朵生痛,邺昊眦牙咧嘴的坐了起来,嚷道:“你轻点行不行,是不是想谋害老公,当
心遭雷劈,还是个大家闺秀没出阁,就擅闯别人的卧室,简直连一点妇德也没有,野得不像
话!”
说着就穿衣起床。蝶儿“嘻嘻”娇笑道:“喂,你昨夜和爷爷聊了些什么,是不是爷爷
告诉你以后别要再胡作非为乱碰人家?还是要你和……和我成亲后才可以……那样呢?”
说着脸上已泛着红晕,部是翻了翻怪眼,笑道:“看人猴急的象嫁不了人一般,爷爷根
本就没提那些事,他说呀男子汉大丈夫,不要毁在儿女私情上,只要有了本领,成了名,比
蝶儿好的姑娘多的是,还会一串串的跟在屁股后面呢!”
蝶儿知道邺昊又在胡编瞎造,娇嗔道:“好,比蝶儿好的多的是,从现在开始,你就别
吃本姑娘做的饭,也休想再来碰本姑娘一下,否则……”
邺昊急忙问道:“否则怎样……”
蝶儿玉手一挥,口中“咋喀”一声道:“立斩不敕!”
邺昊吐了吐舌头,吓得“面如死灰”哀求道:“求仙子开恩,刚才小鬼只是胡说八道,
风一吹就没了,千万别断了小鬼的食物和亲吻,否则小鬼就不有活路了!”
说着就欲去抱妩媚的蝶儿。
恰在这时,白发老怪在外面叫唤,两人慌忙应着,蝶儿不敢在邺昊房里久留,狠狠啐了
一下跑了出去,邺昊迅速的穿戴整齐,方才走出屋,见白发老怪正坐在桌边吃早餐,邺昊不
好意思的向白发老怪招呼了一下,白发老怪又把昨夜说的又重复了一遍,可见他并未忘记。
邺昊吃了早饭,按照白发老怪的吩咐不再出海,留在山洞里,木撑阁楼建在山洞中,往
里几转就到了“大帅府”,蝶儿经常和邺昊到洞里重游,今日倒是独自一人,洞中一片寂
静,轻车熟路,邺昊转到洞头,看着大海,大声的呐喊了几声,声如惊鸿,一瞥之际,消逝
在大海上空,唯白鸥点点,盘旋几下,落人浮动的绿洲之间,大海在这晴朗的白天,是这么
温柔,但在黑暗之夜,他又会变成粗矿的一面!
回过头来,走了几步,邺昊在“大帅府”三字上轻轻按了一下,洞门“轰”然而开,邺
昊凭着记忆走入洞内,摸索着走到后门,将后门打开,雪亮的阳光立时侵入洞内,将洞里映
照得辉煌一片,石登依旧,石案依旧,几年如一日,邺昊自语道:“这么多年了,依旧没有
改变,大帅呀大帅,我若是有缘之人,你为何不打开方便之门,让我进入你睡的地方一看,
看看到底是什么花样,害得我一直挂念猜测不定!”
说着邺昊踱到石案旁,舒心四下望了望,石凳石案在阳光斜照下,一半亮一半暗,渲染
得神秘莫测。部吴转过身,背着手望向图案,那条巨龙依旧如斯,在阳光的映照下更加威猛
无比,如矫龙游海,又如神龙啸天,邺昊发现龙头高高昂起,似乎正在咆啸,为何它不向着
汹涌的波浪,而是向着长空呢?邺昊百思不得其果,凝立了一会儿,几年前的感觉依旧末重
临他的身上,难道缘份已尽,不再灵光了!
邺昊忽记得图案的空白处有几样符号,不由自主向空白处望去,符号依旧,但令邺昊吃
惊的是,在阳光的映射下,却只能看清“↓”的符号,而“↑”和“→”的符号却看不清,
邺昊向下微微一蹲,又看清了“→”的符号,但“↓”的符号又悄然隐去,邺昊豁然开朗,
心想:“难道这三种符号是在暗示从不同的角度去看巨龙图案?当日是在火光之中,自是不
同,今日却是在阳光下。”
身随意动,邺昊索兴坐在夜凳上,暗忖大帅也许在此站得久了,必会坐在石凳上欣赏图
案。
这时又发现符号只留下“↑”一样,邺昊欣喜若狂,完全明白自己猜测的不错。乘着兴
趣,邺昊平视将眼光移向图案,发现图案并未改变,邺昊暗想这有什么不对,先前的估猜应
该不会错。于是想起那日在隐约的火光映照下为何会出现异样,图案为何会“活”起来,能
见到腾跃的巨龙和无数的金线。
邺昊气沉丹田,脑海一片空明,全身松驰,让真气自由自在弥漫在全身经络之中,穴道
全部释然,这是那日的情形了,邺昊这才又望向壁画,正好不眨的看着图案,希望图案活起
来。
良久,哪是的眼眸茫然,眼光溃散开去,撒成一片,龙鳞看不见了,龙眼龙须亦不见
了。只能见到金光闪闪的一片。这时他突然感到丹田一动,全身穴位均呼呼直跳,努力张
驰。丹田之气渐渐向上向下弥漫而去,浸入经络中,大蟒心丹又在生发效用,邺昊立即觉得
自己强力无比,身骸飘荡起来,变成无形,形成生龙活虎的龙形。
更奇怪的是本来处于怪龙下方的波涛慢慢浮起,移动到了上方,变成了一团滚滚的云
彩!
此时怪龙突然动了起来,在云层间窜来窜去,开始很慢,但越来越快,越来越模糊,如
神龙过空一般。金龙“嘶嘶”作响,破空而来,追云而去,在空中划出一道道金虹,开始只
有一道,未等消失,又出现了一道,金线条此消彼生,一条接一条,层出不穷。
邺昊牢记白发老怪的提醒,这些线条极可能是人的掠影,又可能是剑招划出的轨迹。于
是认真的观看着,生怕片刻消失不再现。金线条随着出现的加快呈现的越来越多,消失却也
十分的快疾,转瞬即逝。但图案上留下的更加密,更加的神奇,很快就绕作一团,如乱麻一
般,幸好邺昊早有所料,有了准备,一丝不苟的跟着先出现的金纯毛,亦总能找到谁是头,
谁是尾,如春蚕绕丝,密密的线条将云层牢牢锁住,邺昊一点点记在心底,不敢忘记。
随着金线条出现加快,邺昊感到压力越来越重,真气越刮越猛,越来越快,将各处穴道
震得奇痛无比。邺昊知道这正是关键时刻,亦是精华部分,强咬牙关,定要看完所有一切。
突然金线条绕了一个圆圈,越绕越小,最后成了一金灿灿的小点,只听“砰”的一声,
金线条突然巨震,散作了点点金光,全部消失,无踪无影!壁画又恢复了原来之样。
邺昊长舒了口气,知道自己坚持到了最后,渡过了难关,这时恢复神志,才发现全身酥
软,没有一点力气,真气如石沉大海一般亦跑的精光,不知是在经络哪个角落里,全身已然
湿透,如刚从水里爬出来一般。而邺昊感到特别舒服,无处不畅通,身体依旧如一片云那样
轻,那样漫散。
邺昊放下心来,暗忖这果然有许多神秘!
此时没有了力气,邺昊不敢再看“↓”和“→。”两种角度的壁画样儿,怕自己支撑不
住,发生走火火魔的危险。邺昊素兴不看图案,闭上眼睛,全身放松,认真回忆刚才出现的
金线条。
想了半天,确信那些金线条一点没有忘记,从头到尾只是一根金线条在游走,没有断
处,邮吴心情愉快无比,又重复了几遍,熟悉了各种绕法,再不可能忘记,邺昊站了起来,
施展步法,按照那些金线条循规蹈矩,再随手抬起一根枯竹,在空中不断的划来划去,越划
越快疾,最后亦听了“嘶”的破空裂气之声,同时邺昊也心惊这么精妙变化无穷的金线条,
几遍之后,邺昊感到已可随心所欲,熟能生巧了,方才停下来,细细加以琢磨和演绎。
一旦入门,再加初次窥窍,邺昊忘记了东南西北,深深沉浸其中,更有无穷的乐趣,时
光悄悄的流逝,外面的阳光亦一点点移动,退到图案之下,退出了洞,到了洞口处,壁画落
入暗处,金光灿灿消失殆尽,图案亦没了生气。
待邺昊从其中醒悟过来,才发现石洞睹了许多,天色已渐渐变阴沉,那是暗惊自己呆在
洞里,坐在石凳上很久,不知不度过了一天,没有光线映照,“↓”和“→。”两种角度的
悟解也只好暂放一边,邺昊倒没失望,想时间倒多的是,迟早会全部看出壁画的秘密。何况
坏臭真气还未完全重新回归丹田,还有几缕残留真气在细络上慢慢游走,任意倘佯。
邺昊怕白发老怪和蝶儿担心,忙走出石洞,将密门关上,又是欣喜,又觉收获不小,胸
中不知不觉升起了沉甸甸的如同怀中藏着几锭甸甸的黄金,但他不知如何将学到的东西融入
轻功和剑招之间,看来还得下一番苦力!
当邺昊穿出山洞,回到竹楼,白发老怪和蝶儿见他安然无恙,均长舒了口气,蝶儿一见
面就喋喋不休道:“吃了大苦头也不知道厉害,还要去看那怪龙,想去看也不招呼一声,有
我做伴也好有个照应!”
邺昊劝道:“不用担心,现在我长大了,在海上滚爬了几年,它是龙,我也是龙呢,咱
们准怕谁,今日还大有收获呢!”
白发老怪听之,眼睛闪亮,欣喜道:“真的有收获吗丁‘邺昊点了点头,说着手持一只
竹筷,虚空而划,头脑中立时闪现出金线条,龙影活生生呈于眼前,部吴凭着忘记将金线条
一浪浪虚空划了出来,蝶儿和白发老怪认真看了一遍,最后蝶儿叫道:”看上去并没有什么
神奇的,只是花巧而已,而且杂乱无章,奇怪的是后一招出现,前一招就忘记了,无迹可循
而已!“
白发老怪此时方道:“我看这把式正是贵在无迹可循,若是不用筷子,而是用一把好
剑,威力方可显露出来,那大帅若留图于此,必定配有一把好剑,只有好招配好剑,方可现
出好来。溪儿,以你刚才挥出来的格式,似乎前面还有一段,后面亦余味未了,也就是前后
还有才对!”
邺昊一楞,暗想怎会呢,明明从开始到结果的金线条都无一遗漏的记了下来,突然他想
起“↓”和“→。”两种符号,又想起几年前看到的金龙在波浪中翻腾的样儿,立时喜道:
“应是这样的,那怪龙图案从三个角度着出现三个变形,按顺序来,刚才我使出来的应是在
中间,前后还有才对,我和蝶儿几年前看壁画,发现的图像应是真正的起手式才对!”
白发老怪点了点头,说道:“今夜你细心琢磨一下,明日继续去看,以顺序来安全些,
也有个头绪,你要尽快琢磨出来!”
邺昊不解道:“爷爷,你为何要急着催促我去看壁画?”
白发老怪脸色肃然道:“韵华时光,要不断进取,这几年你留在这孤岛上,已制约了你
才智的成长,等你踏入更加广阔的天地,你就会深深体会到自己知道的不足,何况,海上也
不是始终一片宁静,万一有人闯上岛来,没有反抗之力就意味着受制于人,知道吗?
爷爷老了,一切还得靠你们!爷爷知道以你的才智,必有大成,我和蝶儿是看不出那幅
壁画个中深奥来的!“
蝶儿不服道:“爷爷,蝶儿未曾去看过,你怎知我不行,说不定我比傻瓜还知道的多
呢!”
邺昊也随声附和道,白发老怪思索良久,叹道:“高深的武学,必须靠高深的内力,蝶
儿若是去看,会走火火魔,出事故,而我虽有深厚内力,却心烦意乱,更不敢去参悟。只有
溪儿,自小习得正道心法,而且体内有股奇异真气帮助,才安然无恙,那壁画之的武学,也
只有依赖正派心法才能练习,你们明白吗?若溪儿早时参悟出来,再传教给蝶儿,又是另码
事!”
听了白发者任一番话,二人方才明白过来,邺昊立觉得自己必须用心去参悟,一夜无
话,第二日一早,邺昊又独自一人进了山洞,到了壁画前,先从“↓”的角度望去,很快就
进入了那神奇的境界,头脑一片空明,几年前的情景又浮现在眼前,不同的是这次出现不再
是杂乱无章,乱麻一团,而是与昨日一样,金线条随着金龙蠕动一条条浮现出来,开始很
慢,逐渐加快,穿丝连带,穿针引线,奇妙无比。
邺昊感到自己幻变成一条纹龙,在汹涌的波涛间穿梭往来,耳边是“轰”的涛声,金线
条穿梭如织,一闪而逝,邺昊半点神也不敢分,怕忘记了一条线就再也接不起来,就在金线
条越织越密时,突然一座惊涛扑了过来,只听“哗哗”几声,金线条慕无数曲线,划人海
中,全部消逝,邺昊长舒了一口浊气,暗想了几遍,对最后的无数曲线地不知如何理解,难
道一只剑会闪出如此多的曲线来吗?而这曲线,恰好可以将惊涛如织在网中一般,驾驶大
海!
由于有几年前已经参悟过的根基,邺昊并未有昨日那般的疲劳,但亦花了几个时辰,方
才全部看清记在脑海中。
邺昊乘着最佳状态,又坐在石凳上,复习了一遍昨日见到的印象,发现昨日参悟的金线
条又有不同,闪现的不是一条金线,而是两条,如两条金龙在同时游走,一虚一实,虚实交
叠,虚实相生,更是奇妙!邺昊有了新的发现,又重去看“↓”角度的画面,果如猜测,这
次看到的亦是虚实两条金线,虚虚实实,相互演绎,相得宜彰,配合无间!
邺昊暗想,会不会每一次均会增加一个虚影!
于是再看一遍,果然又增加了一条虚影,但这次却使画面一塌糊涂,虚线缭缭草草,根
本就辨不清真假,而且越绕越乱,越乱越让那是心烦,邮吴大惊,只觉脑袋嗡嗡作响,隐隐
作痛,而且真气在体内乱窜,一会儿逆转,一会顺转。邺昊觉得自己快爆炸了,暗呼这下完
蛋了,定是走火火魔,慌忙闭上眼睛,但图案历历在目,而且金线条虚影还在一条条繁衍,
层出不穷,越绕越密,越绕越不明其中所以然,邺昊心烦意乱,大叫这条命完蛋了。恰在这
时,邺昊头上突被重击,顿时晕了过去,人事不省。
不知过了多久,邺昊悠悠醒来,发现自己躺在睡榻上,心中一愣,正欲坐起来,才感到
全身经脉如烤灼过一般烈烈作痛,骨骸更如枯枯化作灰烬全无力气。邺昊顿时面色大变,心
中突的猛跳,问自己道:“难道自己武功废了,成了废人一个!”
越想越恐惧,不由战栗起来!这时竹门“吱呀”斜掩而开,蝶儿走了进来,两眼泛红,
泪痕依旧,显是刚痛哭过。蝶儿见他这时醒来,居然又哭了起来,邺昊心中更觉不妙,忙问
道:“蝶儿,我怎么会这样,难道武功废了吗?”
蝶儿扑在螂吴身上恸哭起来,却不回答,邺昊更加黯然,心生烦煤,怒道:“蝶儿,我
又没死,你这样哭干什么,到底出了什么事?”
蝶儿这才直起腰抹了抹泪水续续道:“傻瓜,爷爷说你练那该死的怪龙走火入魔……
你……”
邺昊心中“嘎噔”一沉,果然是走火火魔,这时白发老怪踱了进来,看到眼前情景,责
道:“蝶儿,你进来干什么,我明明叫你在外面,还哭哭啼啼的,叫溪儿如何静心养息!”
蝶儿止住哭,跑了出去。邺昊忙问道:“爷爷,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我怎么出了
洞?”
白发老怪探了探邺昊的脉络,方才道:“其实你进洞习武,我都跟着,在后面观察,怕
你出意外,第一天倒平安无事,但昨天却真的走火火魔了,我见你痛苦难忍的样子,知道不
妙,方才一掌将你击晕,硬生生拉了回来,幸好即时出手,才救了一命!”
邺昊忙问道:“难道武功亦废了吗?”
白发老怪摇头不解道:“若以常规而论,保住性命已是鸿福齐天,却不能保住武功,但
你却不但命保住,而且武功也保住了,爷爷倒从未碰上过,刚才探你经脉,发现不但没有消
失,而且还有所增强,似乎走火入魔因祸得福了,物及必反,天之常理,你到底服过什么东
西,才助你逃过此劫?”
邺昊听说自己不但不废武功,而且内力还有所增强,心中顿时狂喜,明白定是大蟒心丹
作助,方才把自己在山涧醒后糊里糊涂吞了大蟒心丹的事告诉了白发老怪,白发老怪听后,
立刻恍然大悟。
“蟒和龙本同属一族,均是至猛之物,谁也降不住谁,你服了大蟒心丹,体内有了至猛
真气之原本,这次走火火魔,这股真气原本全部升华出来,保住了你的武功和经脉,顺理成
章,若无这种至刚至猛原本护体,谁也保不住武功的。原先我一直不解你为何可轻易参悟出
怪龙壁画上的武学,现在均明白了,全是大蟒心丹在起作用,能轻易感应到龙的至猛气
势!”
白发老怪去了心中疑团,邺昊亦明白过来,恍有劫后余生之感。这时白发老怪又问当时
原因,邺昊一五一十将“↓”和“↑”图案见到的全说了出来。白发老怪沉思良久,续续
道:“习武之道,实就是虚,虚就是实,虚由实生,虚总是辅助实,充盈实。故只要抓住实
在的东西,无论应如何变化,如何繁衍,均以实为本,你正是在那时走入歧道,本末倒置,
舍本逐本,失去了实,去抓虚幻的东西,又怎抓得住呢!”
白发老怪谆谆百教,邺昊细细聆听,明白自己确实懂得太少,气馁道:“爷爷,溪儿真
没用,连这起码的经验也不知道,险些酿成大祸!”
白发老怪笑了笑勉励道:“虽然你经验不足,但渐渐就会丰富起来,何况有人习武一
生,最后也会走火火魔,盖因沉醉其中,身不由己,虚幻的、错误的看上去比实在的、正确
的更让人着迷心醉,更加精彩绝伦,因为实是唯一,而虚却无穷无尽,变化绝伦,不知不觉
走入虚境还自以为进入了武学的真境,却不知那是假境,昨日你刚走火火魔时就发现不对,
即时闭上眼睛,阻止自己进一步陷入,其觉悟已不知比许多高手宗师高了多少!不然爷爷也
救不回你的!你还在灰心什么?”
邺昊黯然道:“可是当时我闭上眼睛,那虚幻依旧在脑海中层出不穷,说明当时我依旧
未静下心来!”白发老怪呵呵笑道:“你又只看表面现象了,那是虚正在破灭,破灭时常常
更加诱人迷心,就如人回光返照一般,若那时重心动,将万劫不复,正是关键时刻!爷爷担
心你守不住最后摆脱入魔机会,才将你即时击昏,这样来的直接些,就如人在做梦时给予巨
大刺激,他突然醒来,发现一切全是梦一样!你不怪爷爷不明不白给你一拳吧!”
邺昊听了白发老怪一席话,胜读了十年武学基本理论,心中豁然而开,悦愉不少,笑着
摇头在:“爷爷那一拳叫神拳,如神咒一般灭了魔咒,如佛祖谱渡苍生呢!”
说着嘻嘻笑了起来,爷孙俩均愉快又说又笑,亲密无间,邺昊由此全新了解了武学精
神,白发老怪亦觉得自己并未老,完全可以教导后辈,起巨大作用。
这时蝶儿走了进来,廖道:“你们俩人有说有笑,让蝶儿一人在外面伤心,要高兴也不
要笑出来嘛,使蝶儿街心的心烦意乱,不想伤心了,傻瓜最是没良心!”
白发老怪和邺昊又笑了起来,邺昊道:“蝶儿,我没事了呢,武功也没废,以后你欺负
只怕没机会了!”
蝶儿又是欣喜又是气愤,上前就擂邺昊,叫道:“你这死砍脑壳的,现在我就欺负你,
你还放还手么?”
两人一闹,屋中和睦融融,白发老怪似乎想起了什么,脸上笑容不见了,闷头走出了竹
屋,嬉闹了半天,两人才发现爷爷不在了,邮笑嘻嘻笑道:“小丫头,你看你越来越不象
话,大姑娘一个,就在爷爷面前与小伙子打情骂俏,爷爷定是又生气了!”
蝶儿眯乜了一下美眸,娇嗔道:“怕什么,他也是你的爷爷呢,小鬼头一个,半点礼数
也没有,公然调戏大家闺女,他不尴尬吗?”
两人互不相让,脉脉温情不言而溢,邺昊突道:“蝶儿,以后我另寻新欢,不理睬你,
看你怎么嫁人,怎么活下去?”
蝶儿噘了噘嘴道:“本姑娘貌美如花,才艺双绝,没了你,等在二号位的人不高兴疯才
怪,皇帝的女儿哪愁嫁!”
两人又笑了起来,最后蝶儿肃险道:“以后你不理睬我,我就把你劈成两半!自己留一
半,另一半让别人去争抢,本姑娘也占了大头!”
邺昊吐了吐舌头,大叫“毒辣”。
邺昊在榻上休息了一天,恢复了元气,劲力十足,自己也能感到内力增强了许多,仿佛
四肢粗壮了不少,在乱石间飞按疏了疏筋骨,又将习得的壁画武功运技练了一气,觉得心满
意足,又细细琢磨了一番,感到余势来了,应该还有更厉害的后着才对,心中又涌出了到怪
龙壁画前去瞧一瞧,正走了几步,蝶儿蹦跳了出来,欢叫道:“傻瓜,你陪我去潭边看看那
条美人鱼好不好,我们好久没去看它了!”
邺昊摇头道:“不行,我有事要做,你自己去吧!”
蝶儿想不到邺昊会拒绝,立时嘟嘴表示不满,邺昊未见到白发老怪的影子,忙问道:
“爷爷呢,怎么不见他的影儿?”
蝶儿不满,没好气道:“不知道,不过,你若陪我去玩也许我就知道了!”
邺昊不依,转头就走,蝶儿喷道:“你要去哪里,是不是又想去学那该死的壁画?”
邺昊点头道:“你知道还用问,今天我必须去全部看完,否则一拖再拖,我心里都怪痒
痒的!”
蝶儿上前阻道:“爷爷不在家,出海了,你不能去,否则出了意外谁救你,还是乖乖陪
我去看美人鱼!”
邺昊不依,坚决要去,蝶儿跺脚道:“好,你要死就去死吧,没有人帮你!”
邺昊一意孤行,绕过竹楼,钻入洞中,很快进入了大帅府,凝望着壁画,壁画依旧如
故,平凡无奇,邺昊提气凝神,全身放松,正做着准备活动,忽听得清脆的脚步声传来,不
用猜就知道是蝶儿跟了过来,脚步声进入“大帅府”停了下来,蝶儿忿怒的声音传道:
“喂,你到底听不听话,要学得等爷爷回来才行!”
邺昊不语,继续放松,头脑一片空明,进入忘我的境界,仿佛自己已不存在,蝶儿更加
不存在。
见邺昊如此倔翠,蝶儿忐忑不安,不敢出声,又不放心,干脆坐在一侧,为邺昊护法!
邺昊温习了两遍“↓”和“↑”的两面景象,又依着“→”的方向看了过去,没发现什么新
的东西,正在气馁之时,邺昊感到全身穴位猛烈一跳,全身其力扭在一起,迅速游走起来。
邺昊如法炮制,眯起双眼,再向壁画望过去。
壁画棱角模糊,出现金影漫漫,窜苍去靠靠,云蒸霞蔚,飓风狂卷,翻云交错,随风猎
猎,而下面则是巨涛“隆隆”,倒舔长空,足可埋葬一切,摧毁一切,想不到“→”的壁画
竟涵着如此骇异的气势,如此宏大的场景!
而此时的金龙在浓云狂涛之间却兀立不动,仿佛在长啸,在凝聚所有的力量,与天地比
肩。
邺昊不敢大意,知道这一式比前二式威力更强更利,专心致志的看着金龙,静卧的金
龙,知道静的如此沉稳,动则惊天动地,惊鸿一瞥,果然余龙慢慢变得模糊,如万道金光汇
聚成的金流一般,而不断的沸腾,这正好连结了“↑”的末景,邺昊知道金龙会动,果然由
无数金光金线汇聚的金龙长啸一声,如闪电般穿过了云海交织的空间,将二者硬生生分割成
两层。
金龙动的快疾无比,在窜过云海之际,只听“轰”的一声,金龙化作了一团金球,如金
秋的太阳一般光彩耀眼,即尔天地一片空寂,所有的虚幻消失殆尽,邺昊不由愕然,难以明
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金龙乍显乍灭,来去如闪电,而且轨迹如此单调,如一根金线横掠而
过,这又告诉了什么呢?
邺昊调整了一下思绪,散去全身功力,平静的看着壁画发呆,壁画依旧如故,却留下了
久久的思索。邺昊又将刚见到的回味了一遍,依旧没发现什么,心中不免有些失望,在心目
中最厉害的一式却如此平凡!
这时蝶儿走了过来,见邺昊呆呆发愣,脸色没有惊喜,忍不住问道:“你又发现了什
么?”
邺昊茫然摇了摇头,说道:“除了一条稍纵即逝的金影,就是耀眼的太阳,什么也没有
看到!”
蝶儿惊诧道:“太阳,这壁画上哪有太阳,不会如此玄吧,怎么想也想不到太阳上
去!”
邺昊听得心里一怔,暗忖:“对呀,怎么会出现太阳,太阳是万物之源,力量生命全来
自伟大的太阳!”
金龙幻变成无数的金线金点,江流成河,划过长空,又幻变成太阳,这寓意着什么呢?
邺昊正想着,蝶儿望着壁画上的怪龙,叫道:“奇怪,真是奇怪!”
邺昊不解的问道:“有什么奇怪?”
蝶儿指着怪龙道:“怪龙确实向一个方向冲刺而去,不理波涛多凶险,你看它的头,傲
然向上,而且它的双眼,威猛无比,盯着一个唯一方向,似乎只在乎唯一目标,却不知那目
标在什么地方!”
邺昊心中更是一震,仿佛亮了许多,不由“噢”了一声,呐呐自语道:“唯一目标,那
定是它精神之源,生命之源,力量之源!”
说着走到壁画跟前,细察怪龙的眼睛,龙眼雕刻的栩栩如生,逼真传神,传递着坚毅的
信念,不屈的斗志。
邺昊顺着龙眼凝视的方向望去,暗想,那目标应就是太阳,只有太阳才能成为金龙的目
标,此时方才想起“→。”后面金光闪闪的一点,这一点正暗指着太阳,而箭头喻意金龙。
想到这里,邺昊仔细的搜寻着那一点所在的位置,却什么也没有发现。
正在邺昊一筹莫展之时,蝶儿突然道:“我看龙眼看到的是自己的眼睛,你说的太阳会
不是就是龙眼呢?”
邺昊心中豁然开朗,惊喜叫道:“蝶儿说的对极了,金龙的目标就是自己的眼睛,看到
的也是眼睛,因为眼睛之物是目标的倒影,力量,生命全在眼中映射出来!对极了!”
邺昊欣喜若狂,情不自禁顺手揽过蝶儿,紧紧抱着狂吻她的粉脸,简直如疯似狂!蝶儿
吓得用力挣扎道:“色鬼,你是不是又走火入魔了,快放开我,还不知道猜得对不对呢!”
邺昊冷静下来,手指颤动着向那只令人生畏,威力毕现的龙眼摸去,发现龙眼光滑无
比,而且有种温暖的感觉,舒服无比。更似股无名的力量沿着手指窜入体内,在经脉中流
动,那吴暗忖这会不会就是龙的力量与生命之源呢!惊喜道:“蝶儿,你来摸摸着,这龙眼
真玄妙!”
蝶儿惊诧莫名,走上前伸手欲模,却够不着龙眼,气馁道:“人家长得矮,够不着
呢!”
邺昊抱着蝶儿柳腰,将蝶儿抱起来,蝶儿又羞又喜,探手够着了龙眼,摸了半晌,破口
骂道:“你这色鬼怪点子也真多,想抱人家明说嘛,还遮遮掩掩说什么龙眼玄妙,有什么玄
妙的,怎么模不出来!”
邺昊不解的放下蝶儿,再去摸龙眼,那股奇异感觉又传遍全身,令人心旷神信,更有脱
胎换骨的滋味。固执道:“不对,蝶儿,刚才也许你没在意,你重摸一摸试试!”
蝶儿娇嗔道:“不行,少来那一套,我可不上当!”
邺昊知道解释也是白解释,享受着那奇异的感觉,忽发现龙眼珠可以移动,用力推了
推,却推不动,又顺时针推,龙眼球果然转动起来,邺昊正在惊异不定,只听“轰”的一
声,怪龙壁画突然向一侧滑去,壁上露出黑乎乎的洞来。
邺昊和蝶儿被这变故吓了一跳,惊魂未定,邺昊欢道:“果然大帅有睡觉的密室,当年
我猜得一点不错,想不到过了这么多年才发现,浪费了时间!”
说着就欲往洞里窜去,蝶儿忙拉住道:“等一下,说不定大帅在洞内设有机关呢!等你
过去,不万箭穿心才怪,让我去取个火折子来广说着蝶儿在大帅府号来火折,点亮后在洞口
绕了绕,二人这才小心翼翼向洞里去。
洞里布置的十分整齐,但很久没人呆过,集了不少灰尘,龙洞内果然有个睡榻,可惜睡
榻不能再睡了,细软之物均荡然无存。二人在洞里绕了一圈,发现壁上留有一段小字,正是
对外面壁画武学的补充,其注目:“神龙三式,扶正降邪,保我人民,捍我国疆,其一”惊
龙御波“;其二”飞龙锁云“;其三”金龙逐日“,或曰轻功,或曰剑法,而”金龙逐日
“乃前二式之大成,积翻云惊涛盛气,怀天地唯我畅行方显威力,但此式杀气太盛,唯替天
行道可施,否则必遭天谴!”
邺昊默默看完,方才知道外面壁画暗含“神龙三式”,“↓”呈现的便是“惊龙御
波”,而“↑”角度的是“飞龙锁云”,不解其然的最后“→。”一式当为“金龙逐日”,
名命的倒是极为形象。
邺昊又将“积翻云惊涛盛气,怀天地唯我畅行”两句念了几遍,依旧不能悟解出“金龙
逐日”
真谛。这时火折子越来越短,变得微弱许多,蝶儿催道:“我们出去吧,这里面没什么
好玩的了!”
邺昊环顾四周,并未找到什么宝物,突然他看到榻上横枕似一个木匣,忙走了过去,仔
细一看,果然是一个木匣,蝶儿将火折凑了过去,匣止又留有字:“此匣中为金龙宝剑,留
于有缘之人,持剑之手必须正义之手,否则自毁!!!”
邺昊忙打开长区,一把带黑鞘的宝剑呈现在眼前,螂吴喜极,拿起宝剑,只觉沉沉的,
蝶儿道:“你是有缘人,以后也是这剑的主人了,大帅安排的还真周到!”
这时火折子“扑”的灭了,洞里一团漆黑,蝶儿战栗道:“我们快出去吧,这里什么也
看不见了!”
邺昊凭感觉把剑放入匣内,抱起长匣,拉着蝶儿出了洞,摸了摸龙眼球,发现此时只能
逆时针转动,邺昊转了一转,石壁又“轰隆”恢复如初。
邮笑不仅参悟出“神龙三式”而且得到了金龙宝剑,收获很丰,乐滋滋的拉着蝶儿离开
大帅府,回到竹搂,见白发老怪正临窗观海,邺昊忙特金龙剑匣给白发老怪,又将新发现—
一汇报给白发老怪,白发老怪听得诧异不已,最后惊叹道:“神龙三式,江湖只闻其名,不
见其形,而且金龙宝剑乃侠义绝世好剑,武林宝物,想不到竞藏在这荒岛上,溪儿,这一切
盖因你是有缘之人,方才得到神龙三式和宝剑!”
良久白发老怪道:“金龙宝剑是正义的化身,神龙三式亦是除恶扬善,必须正派心法方
能习得,溪儿,你如今得了上天恩惠,定不要辜负上天,否则必遭天谴的,你一定要牢记这
忠告!”
邺昊惶然受教,但他支吾道:“爷爷,溪儿已习得神龙三式,要不要金龙剑无所谓,就
把这把宝剑给蝶儿吧,待我熟络了神龙三式,再教蝶儿!”
蝶儿心里甜滋滋的,但白发老怪却阻道:“不可,这岂不是违背了天意和宝剑原主人的
有缘而遇的初衷,何况神龙三式和金龙宝剑乃至刚至阳,女儿家不可练习和用这把剑,最重
要的是蝶儿从小习练我传授的心法内功,非出自正派,那只会害了她的。你难得有这样的心
意,蝶儿已得我真传,又得迷心轻功和迷心剑法,足够了!”
邺昊见爷爷说的紧决,不由向蝶儿望去,蝶儿嫣笑道:“傻瓜,宝剑在你手上不是与在
我手上一样吗?难道怕我生气,我可没那么小气啦!”
邺昊这才释然。
这时邺昊打开剑厘,握住剑柄,“骼”的拔了出来,立时金光闪现,如点点龙鳞一般,
而且在光照下,幻生出金龙影子,白发老怪亦啧啧赞道:“果然名不虚传,好剑就是好剑!
也只有这样的剑才能使出神龙三式的威力!”
邺昊听得豪情陵起,臂上生出巨大的力量,不由自主将“惊龙御波”使了出来,立时金
龙剑如活了一般,上下翻腾,划出一条条金线,蝶儿看得欢叫不已。邺昊使完“惊龙御波”
将剑归鞘,提剑在房中走了两圈,笑嘻嘻道:“蝶儿,你看我象不象行快仗义的武林高
手?”
蝶儿痴迷的娇笑点头,白发老模此时突然发现邺昊真的长大了,其中他花了一番心血,
心中不由亦激动起来,但转眼又想到邺昊是青娥双侠之子,邺昊失去了记忆,当务之急是让
他恢复记忆,想到这里,又想到了诟丐,诟丐说过他会很快来岛上看望他们,但几年过去
了,诟丐却杳无音信,白发老怪心中不由担心起来。
以诟丐在江湖中的地位,岂会信口雌黄呢?
又不可能说找不到这个地方,白发老怪越想越不对劲,难道诟丐出麻烦了。想着不由又
向邺昊望去,邺昊大了,留在这孤岛上太浪费人才,而且迟早留不住他的心,白发老怪心里
暗暗盘想着,最后他下定决心,果断向邺昊招手道:“溪儿,你过来,爷爷有事告诉你!”
邺昊和蝶儿停止嬉笑,不解的走了过去,白发老怪突然说道:“爷爷准备让你离开无名
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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